潮汕特产之“枇杷”与“琵琶”

吃潮菜在国各地都是一种时髦,这里的“潮”可不是网络语言的“潮”,有时潮菜倒是固守传统的代表。所以在精细方面不敢有丝毫的差池。
上菜时都会问客人要杯什么水。除了茶水,经常有熟地、老药桔、老香黄、莲藕、溪黄草、菊花、枇杷花水等等,外地人常开玩笑说“喝中药”。
其中,枇杷花水是我喜欢的一种。上回在外地的一家潮菜馆看到,他们把各种佐餐的饮品做成菜牌供食客选择,感觉别具特色,只是其中的“枇杷花”写成“琵琶花”,询问服务员,非说此“琵琶花”是中药,非彼“枇杷花”,让我哑然失笑。

先说两个典故。明·浮白斋主人《雅谑》中记载:有村里人送枇杷,上面贴了“琵琶”两字,引得众人大笑,于是有人戏言道:“琵琶不是这枇杷,只为当年识字差。”另一人取笑道:“若使琵琶能结果,满城萧管尽开花!”
有偶无独,明朝大画家沈石田也遇到同样的事情,留下了类似的故事。有人送他枇杷,附信也将“枇杷”写作“琵琶”,于是沈大画家回信道:承惠“琵琶”,开奁骇甚!听之无声,食之有味。乃知古来司马泪于浔阳,明妃怨于塞上,皆为一啖之需耳!今后觅之,当于杨柳晓风、梧桐秋雨之际也。
这两个故事的由来都是因为将“枇杷”写成了“琵琶”。而“枇杷”与“琵琶”是否有关系呢?现在普遍的说法是:枇杷原产中国东南部,因果子形状似琵琶乐器而名。
其实,在唐宋时期,“琵琶“和“枇杷”是可以通用的。“琵琶”是汉代才传入中国的,后来与妓女结下不解之缘。
唐代著名诗人元稹有一首写著名乐伎、女诗人薛涛的诗:“万里桥边女校书,琵琶花下闭门居。”这里的“琵琶”显然是指“枇杷”,而后来人们将妓女们的居所称为“枇杷门巷”,指的却是“琵琶”,所以才有宋朝《枇杷赋》里的感叹:“名同音器,质贞松竹!”大有打抱不平之意。
所谓“质贞松竹”我想大概是指枇杷枝条稀疏,叶大枝粗,长得十分粗壮,而且花期是在寒冬,不似其它果树文弱,所以古人竟有称枇杷树为“粗客”者。
当然枇杷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“卢橘”。苏轼是美食家,他在诗文中多次提到:“客来茶罢空无有,卢橘杨梅尚带酸”。(《赠惠山僧惠表》)、“魏花非老伴,卢橘是乡人。”(《与刘景文同往赏枇杷》)、“罗浮山下四时春,卢橘杨梅次第。” (《惠州一绝》)。
枇杷在我国种植区域较广,华南地区普遍有栽种。潮汕以潮州的文祠镇归湖镇饶平县中、北部的山区镇为主要产区。枇杷与樱桃、杨梅并称“初夏三姐妹”,品种有二百多种。按果形分,有圆果种和长果种之别,一般圆果种含核较多,长果种核少或独核者居多。
按果实色泽分,又分为红肉种和白肉种,红肉种枇杷因果皮金黄而被称为“金丸”,如宋代陆游所写的“难学权门堆火齐,且从公子拾金丸。”白肉种枇杷肉质玉色,古人称之为“蜡丸”,正如宋代郭正祥所写“颗颗枇杷味尚酸,北人曾作蕊枝看。未知何物真堪比,正恐飞书寄蜡丸。”白沙枇杷皮薄肉白、汁多无渣,较甜;红沙枇杷果肉橙黄、甜中带酸。因气候和水土的关系,潮汕地区种植的枇杷多为红沙枇杷。
在潮汕地区,清明前后枇杷便陆续上市。前些日子,看到网上有文祠镇鸭背村村民发的一则帖子,称:“家里枇杷丰收啦!有人要买么?得自己摘。”一看价钱,比市场上的高好多,但跟帖询问者不少。
现在的果农会做生意,把旅游与农业生产结合起来,让游客体验摘果子的乐趣,自己倒少了雇人采摘和运输的成本,价钱还卖得更高,实在是不错的主意!
枇杷成熟季节,枇杷果园风景迷人,在厚实墨绿色的叶子簇拥下,一团团金黄色的枇杷点缀期间,在明媚的阳光下,清风拂过,闪着金光,十分诱人。明朝有诗人曾作诗曰:“数颗黄金弹,枝头骇鸟飞”。充满想象力!
而事实上还是陆游说得实在:“枝头不怕风摇落,地上为忧鸟啄残。”在潮州则流传这样一段顺口溜:“一树枇杷一树金,年年丰收畅人心。脱贫致富人勤奋,山山种满金果林。”
枇杷除了鲜吃,还可以加工,潮州的枇杷膏就是让人嘴谗的特色食品。用枇杷和蜂蜜慢火熬四五个小时就变成枇杷膏,也有加入加上杏仁、川贝的,但不加任何工业原料,绝对环保健康。潮汕人喜欢用它泡水当饮料喝。而我更喜欢用勺子舀了直接吃,让粘稠而酸甜的枇杷清香充溢整个口腔再慢慢化开!
 

注:本文原标题《枝头不怕风摇落》,转载时有改动

来源:海滨邹鲁是海阳  文/陈益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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