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营老爷“的来源-潮汕历史文化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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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营老爷“的来源
土神的祭祀,是种社区性的节日。潮汕人把这种节日俗称为“营大老爷”。
这种节日起源于土地崇拜,上地崇拜导致土神的产生。土地之神,古人称之为“社”,潮汕人则把它叫做土地公或者伯公。土神的祭祀,有两种性质。一种出于对所耕种的土地的崇拜,是对土地上生长五谷,供给人们食粮的报德;一种出于对所定居的土地的崇拜,是对土地营建乡邑,保护人门安居的感恩。在亡古时期已经是这样。商代的甲骨文,就有“要不要向邦国的土神祈求丰年”的卜问(《前》4·17·3);近年在郑州商代工城遗址发掘出一处以立石为中心的祭祀地,考古学家说,这是建城时祭祀土神的遗迹(裴明相《郑州商代王城的布局及其文化内涵》)。在潮汕,伯公的祭祀仍然保留着这两种性质。上面提到的六月廿六引自公生,属于前一种性质。潮汕人建房子、创村寨要先拜伯公,属于后一种性质,而乡闾间在春日对伯公的祭祀,则两种性质兼具。例如:
《普宁县志》载:
(二月)春社日,各乡农民具香帛、酒馔,相率祀其乡之土神,以祈谷。祀毕,聚饮于神侧,曰“做社”。
《南澳县志》也载:
(二月)二日,各街社里逐户敛钱,宰牲演戏,赛当境土神,名曰“春祈福”。
春日社神的祭祀,既有五谷丰登的祈祷,也有台境安宁的冀求。在潮汕社会最基层的里社,社神大多就是伯公。
营大老爷是由乡闾的伯公祭祀发展而来的。
乡间社神的祭祀,本来只是一种宗教仪式,后来,由于在祭祀过程出现了某种社会组织形式,社祭本身也就开始有了其他的功能,这种发展,在南北朝时已经出现。
《荆楚岁时记》说:
社日,四邻并结综,会社牲醪,为屋于树下,先祭神,然后飧其昨。
可知梁朝时候,社祭之日,邻里合会醵钱买办牲酒祭品,先祭过土神,然后大家一起聚餐。社祭除了酬神之外,显然也有了增进邻里团结、加强乡村治理的作用。于是,随着历史的发展,在社区的整合与扩展的过程,产生了社祭和庙祀的混和,即在一个扩大了的社区中,由某一座神庙承担起社坛的功能。这座神庙所供奉的某一位神明也就成为这个社区的社神,潮汕人将它称做“大老爷”。
潮汕各地的大老爷名目众多。其中有进入朝廷规定把典的神明,如城隍、关爷、妈祖等等;有佛道诸神,如南极大帝、玄天上帝、吕祖等等;更多的是民间创设奉祀的杂神,如三山国王、安济圣王、双忠圣工、雨仙爷、水仙爷、龙尾爷、珍珠娘等等。在一个相对独立的社区里,各色名目的老爷按照其祭祀范围的大小,被组织在一个有等级的系统之中。在乡村,里社各有所祀的伯公,全村有共祀的大老爷;有些地方,相邻的几个村子由于行政上或者经济上的原因而有了密切的关系,也有数村共祀的大老爷。在城镇,街巷各有所祀的伯公,各坊有共祀的大老爷,而其上又有全城镇共祀的大老爷。这些伯公、老爷的祭祀,还保留着上古上神春祈的遗风,时间集中在农历年初,故潮汕有“营神正、二月”的俗谚?
营神的营,是潮汕方言词,在这个短语里,它保留着回绕(《汉书颜注》)和畛域(《文选薛注》)的古义。上神的祭杞而称作“营大老爷”,是因为祭祀过程,必有土神巡土安境的仪式。照潮汕人通常的说法,营老爷分文营和武营两种。在最基层的社区,文营的做法,是在祭祀仪式过后。将老爷请上神轿,由选定的丁壮抬着,仪仗鼓乐前导,巡遍社区的每一条巷子,再绕社区的边界游行一圈, 回到神厂。武营的做法,一般只有乡村社区才采用。祭祀仪式过后,要先用红布将神像捆紧在神轿上,做好疾跑的准备。营神开始,各条巷子的巷头都燃起篝火。丁壮们抬起神像,飞奔来到篝火前,用力把神座举到头上,纵身跳过火堆,跑过小巷。跑完村里的巷子,又跑出田洋,抬着老爷巡游村界,回到神厂。潮汕人把这种做法叫做“走老爷”——潮州话的走,是跑的意思,这也是一个保留着古义的方言词。不管是文营还是武营,其原始意义,都在净土驱邪。不过,这一宗教仪式对于每个社区,实际上又有着整顿社区秩序、强化社区治理的功能。
在营大老爷的日子,要演戏酬神。老爷出巡的仪仗队伍,由标旗、彩景、醒狮、歌舞、大锣鼓、潮乐队各个并不固定的部分组成,尽管由于社区具体情况不同,仪仗队的规模可能差别甚大,但都充分展示了观赏和娱乐的性质。于是,坊乡的这种土神之祭,毫无疑义地成为一个社区性的节日。1238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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