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海为家潮汕人:一杯功夫茶,成就一群认真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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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进广济门,我们便来到了潮州有名的牌坊街。这里的一切,唤起了潮商李焕明的儿时记忆。在一家售卖潮州三宝的店铺里,李焕明向同行的常州人介绍起了一样很特别的食物。
老香橼,俗称老香黄,,也就是佛手瓜制作的腌渍果脯,泡成凉茶后,具有理气和胃的功效。这种潮州最具代表性的传统食物,重新勾起了李焕明对故乡的思念。
李焕明,90年代北上创业,本想到杭州走走看看,却因为普通话不标准,阴差阳错踏上了到常州的列车。最终他被常州这座城市吸引,也就在这里开始了自己的拼搏岁月。如今,他不仅在常州打出一片天地,还成为了常州潮汕商会的会长。这次跟随双城记回到自己的故乡,他准备带着常州的市民走进潮汕人的平凡生活,了解真正的潮汕精神。而他带我们去的第一站,就是牌坊街上的一家功夫茶馆。
功夫茶,在潮州人的生活中地位极高。它的地位,不是因为束之高阁的供奉膜拜,而是因为它和柴米油盐一样,每日都必不可少。天羽茶斋的掌柜叶汉钟是潮州功夫茶的大师,他告诉了我们,功夫茶中“功夫”的真正内涵。“什么叫功夫?就是它要做好每一个细节,细节要到位,而不是很粗糙的。不到位,你不能说功夫。比如我们潮州人说,你这个人很功夫,来做客很功夫,就是你做礼节(很好)。我们不像那个日本茶道韩国茶道一样,好像很严肃一样的啊,不是,我们在泡茶的过程中,大家都很安心、很安静,但是喝茶之后,我们就茶话,我们就聊天,可以说闲话,叫“乐”。如果喝茶不乐,你还喝茶干嘛?一乐,就算一种民俗,潮州人很多(事情)都是在喝茶的过程中完成的。比如说你有什么事,那么你可能来我这边,觉得我们有矛盾要解决的,家里辈分最大的人泡茶(来解决)。”
这一杯暖暖功夫茶,能够融化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与距离。对于李焕明来说,在潮汕人的商业战场上,功夫茶的文化则显得更为可贵。很多生意,都在喝茶当中谈成。
认真与尊重,这是功夫茶最原始的目的,和最纯粹的内涵。从小就在功夫茶的洗泡斟饮中练就的内秀气质,成就了这个族群商业领域的巨大成功,李嘉诚、马化腾等便是其中的优秀代表。“认真”这个词,也从小就烙印在潮汕人李焕明的脑海中。
尽心竭力练就自己的一身硬功夫,潮汕人在之后的拼搏之路自然就挺得起腰杆,迈得开步伐。提到拼搏,李焕明准备带我们去下一站–潮州市饶平县柘林港,那里,是古代潮汕人逐梦拼搏,驶向远方的开端。
柘林古港,位于粤闽交汇之处,有“未有汕头埠,先有柘林港”的说法,是中国“海上丝绸之路”粤东第一港,重要中转站。在古代,这里的船只北上津沪重镇,南下南洋各国。如今的古镇,依然保留着繁华海港的遗迹。始建于南宋末年的白雀寺,至今香火旺盛,香客络绎不绝。
潮汕人对众生平安的期盼,源于那些出海劳作时漂泊不定的生命轨迹。清朝时苏浙闽粤四省航运发达,船只众多,为了便于管理,四省船只的船头部分,涂以黑白绿红四色用于识别,广东潮汕的船舶便成为了“红头船”。就是靠着这小小的红头船,潮汕人远渡重洋,在异国他乡扎根。而这其中,海的危险,人的苦难,每个潮汕人都清楚地知道。
定海镇风,保佑港湾,也就成为了潮汕人祈祷的永久主题。始建于1353年的镇风塔,是广东省保存最完好的元代古塔之一,它最初的建造目的,就是为了驱避风潮之害。
近在咫尺的海湾,就是柘林港,是古代潮州红头船的聚集之地。如今的海港恬静而安详,现在的我们,只能靠想象去还原当年繁华而壮观的景象。
团结、拼搏、拓展、创新,这就是红头船的精神。有潮水的地方就有潮汕人,有潮汕人的地方,就有潮汕精神的传承。山海之间的潮汕人,在功夫茶的浸润中,在红头船的激励下,筑起自己与家乡美好的未来。就在我们即将离开柘林港的时候,常州的小市民刘陆和忽然想起了他的愿望,希望在海边扔一个漂流瓶,希望它能飘到海的那边,那里或许会有“宝藏”。
大海的礼物,就是海的远方无尽的宝藏。潮汕人得到了这份礼物,每一个勤劳善良的孩子,也终将会得到。
据统计,世界上有三分之二的潮汕人不在自己的故乡,他们在神州大地,五湖四海,勤劳、智慧而勇敢地生活着。或许就是这功夫茶的认真与尊重,红头船的拼搏与坚强,融进了他们的血脉,成就了天下的潮汕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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